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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住情节的情感因果关系 ---以《孔雀东南飞》为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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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导致悲剧的原因中,唯一支持兰芝的家长,是她的母亲。她以女儿的情感为准则,拒绝了两次求婚。她如果不是这样尊重女儿的感情,而是说服、诱导女儿改嫁,那只能是另一种悲剧,虽然,也许不是死亡的悲剧。

从刘兰芝的兄长方面来看,其因果是世俗的的:“阿兄得闻之,怅然心中烦。举言谓阿妹‘作计何不量!先嫁得府吏,后嫁得郎君。否泰如天地,足以荣汝身。不嫁义郎体,其往欲何云?’”这个逻辑的因果,是彻头彻尾的实用的,完全不讲情感的。作者把这个兄长的的世俗实用观念设置为悲剧结局的重要原因,无疑是为了反衬主人公的情感因果。

从情节来看,它的特点,是非常丰富的的、多元的情感因果;然而它又是非常单纯的,多元情感因果,集中在一元的结局上。

五个人物,从五个方面,出于五种不同的动机,把压力集中到刘兰芝的焦仲卿身上:要么牺牲情感,屈从世俗的价值准则,各自嫁娶成婚,忍受长期的、隐性的情感煎熬,要么,把情感当成最高准则,以死亡来抗议。从这五个方面的因果统一为完整的结构,可以看出,长诗的情节是非常成熟的。要知道,当时甚至稍后的叙事作品,具备小说的雏形的《世说新语》,魏晋志怪,一般还只是片断的故事,因果关系并不完整,就是完整(如周处除害,宋定伯捉鬼),也只限于理性的,或者超自然的因果。其规模,也只是一个因果。而这里,却多个人物,几条线索的情感逻辑集中到死亡的别无选择上。
长诗的统一和完整,不仅仅表现在叙事情节的统一,而且表现在抒情结构的有机上。
这是一个悲剧,一个抒情性质的悲剧,“孔雀东南飞,五里一徘徊。”一开头就确定缠绵缱绻的基调。而在结尾处,又是大幅度的抒情:
两家求合葬,合葬华山傍。东西植松柏,左右种梧桐。枝枝相覆盖,叶叶相交通。中有双飞鸟,自名为鸳鸯。仰头相向鸣,夜夜达五更。行人驻足听,寡妇起彷徨。 
开头的孔雀变成了鸳鸯,在缠绵缱绻的调上高度一致,而且有所发展,枝枝相覆,叶叶交通。仰头相鸣,夜夜五更。在浪漫的欢乐上又有所提升。
其次,五个人物,也从这个完整统一的情节中以各不相同的逻辑,而获得自己的生命。同样的刘兰芝的家人,其母亲与其兄长就炯然不同。也许其兄的粗暴个性显得比较单薄。但是,在情节上,却特别的有机。其兄对刘兰芝具有超过其母的压力,也是刘兰芝最后选择死亡的近因。作者很有匠心地在这个人还未出场就作了伏笔,在和焦仲卿相约重圆的时候,就有提示了危机:
我有亲父兄,性行暴如雷,恐不任我意,逆以煎我怀。 

这一点不可小觑。这种为最后的结果,埋伏结果原因的手法,出现在早期叙事诗歌中,可以说是超前早熟的。要知道,在叙事文学中,这种手法的运用,差不多要等到《三国演义》才比较自觉。在短篇小说中,就是在宋元话本,还不普及,通常是采用“补叙”的手法。《京本通俗小说》中有经典性的《碾玉观音》,写郡王家管绣花的秀秀和给郡王家碾玉、刻制玉器的男工崔宁的爱情故事。郡王家失火,秀秀拿着包袱拉着崔宁要私奔。这是一种非同小可的结果,作者事先并没有显示充足的原因。相当于把枪弹打出去,事先却没有把枪挂在墙上让观众看到。作者感觉到了这一点,就在这时候“补叙”了几句:原来郡王曾对崔宁许道:“待秀秀满日来嫁与你。”崔宁谢了一番。崔宁是个单身,却死心,秀秀认得这个后生,却指望,但后来郡王忘了,于是秀秀采取了这样一个果断的行动,你忘了,我可没忘,我就抽冷子跟他跑了。这样一个果断的行动就用这寥寥几笔补叙,不能算是成熟的办法。后来的小说就不是采取这种补叙性的作法,而是事先埋下伏笔。毛宗岗在评点《三国演义》时把这种方法叫“隔时下种,先时伏着”:“《三国》一书有隔年下种,先时伏着之妙,善圃者投种于地,待时而发,善奕者下一闲着于数十着之前,而其应在数十着之后,文章叙事之法亦犹是而已。……每见近世稗官家一到扭提不来之时,便凭空生出一人,无端造出一事,觉后文与前文隔断,更不相涉,试令读《三国》之文,能不汗颜?”

这里,最值得注意的是,正是这样的手法使得本来关系亲密的人物,在情感上拉开了距离,发生了错位。导致了亲人的死亡。从主观来说,就是兄长也是为了妹妹着想。“先嫁得府吏,后嫁得郎君。否泰如天地,足以荣汝身。”希望妹妹化悲为喜,一心为妹妹打算,却把妹妹送上了死路。发生在刘兰芝兄妹之间的因果同样发生在焦仲卿母子之间。关系越是亲密,心理情感的距离越是扩大,后果越是严重,就越具悲剧性。越是具有悲剧性,人物也就真有个性。

当然人物之间,拉开距离,错位最曲折的,也是最动人的,要算是刘兰芝和焦仲卿。

焦仲卿表面上看起来,对母亲是比较软弱的。但是,第一,这有一定的时代因素,魏晋之际,统治者,“以孝治天下”,不孝父母不仅是个道德问题,而是个法律问题,是可以治罪的。第二,从根本上来说,焦仲卿对感情是很坚定的。从一开始就声言,“今若遣此妇,终老不复取!”最后,他虽然屈从母亲,但是这是表面上的,暗地里和刘兰芝密约。这明显是阳奉阴违。相比起来,刘兰芝则不服,而对焦仲卿都有点赌气的:“谓言无罪过,供养卒大恩;仍更被驱遣,何言复来还!”而且对焦仲卿的密约,也有点矛盾:一方面,和焦仲卿一样是山盟海誓“君当作磐石,妾当作蒲苇。蒲苇纫如丝,磐石无转移。”一方面,则又担忧哥哥作梗。这个刘兰芝的形象,不像后代类似题材中的女性形象那样比之男性更坚定,而是相反,更实际,更具外柔内刚的性质。她受到哥哥的威逼,居然不屑抗争:“处分适兄意,那得自任专!虽与府吏要,渠会永无缘。登即相许和,便可作婚姻。” 不但爽爽快快同意改嫁太守之子,而且决计马上结婚。这里显然是,反抗无望,废话少说。而正是这一着,拉开了她与焦仲卿的距离。焦仲卿一下子变得相当激烈:“贺卿得高迁!”,祝贺,已经是讽刺了。接下去更厉害:把当时的盟誓中的“磐石”和“蒲苇”的比喻提出来,几乎是责问:“磐石方且厚,可以卒千年;蒲苇一时纫,便作旦夕间。”,最后则是生离死别,分道扬镳,“卿当日胜贵,吾独向黄泉!”这个在母亲面前多少有些软弱的男士,在这样的关键时刻,话说得一点余地也不留,可见其神态是有一点决绝的。这就逼出了刘兰芝的话““何意出此言!同是被逼迫,君尔妾亦然。黄泉下相见,勿违今日言!”。可见刘兰芝当时同意再嫁是“被逼迫”的。从这里可以看出,妇女在比之男性更多的是无奈。

虽然从态度的坚决来看,焦仲卿比之刘兰芝更为果断,但是,长诗的作者似乎对刘兰芝似乎更为钟情。这种偏爱十分明显。每逢比较重要的场景,给于焦仲的卿的,就是比较直率的语言,而给予刘兰芝的则是非常夸张的排比和形容,有时达到不厌其烦的程度。例如,一开头是:

十三能织素,十四学裁衣。十五弹箜篌,十六诵诗书。十七为君妇。

被遣回家时,母亲这样说,

十三教汝织,十四能裁衣,十五弹箜篌,十六知礼仪,十七遣汝嫁,

从修辞来说,这里有两点值得一提:第一是,重复不要说在诗歌中,就是在散文中,也是大忌。但是这里却是有意为之。虽然,刘兰芝在面对婆母之时自述:“昔作女儿时,生小出野里。本自无教训,兼愧贵家子。这种重复,实质是反复提醒读者,事实并不是如此。第二,所重复的句式,从散文观念来说,又属于一种流水帐似的的罗列。这里显示的是,一种特殊的、铺张的趣味,这种趣味不是文人诗歌的,而是属于民歌的,和《木兰词》中“万里赴戎机,关山度若飞。朔气传金柝,寒光照铁衣”那样对仗工稳的唐诗句式,所代表的文人诗歌的精英的意趣不同,这是一种天真的趣味。但是,从内容来看,却不完全是民间的,而且也是精英的。织素、裁衣属于女工,可以说是平民的,也是正统意识形态规定的。至于“弹箜篌”,“诵诗书”,则无疑有文人的精英意识。从这里可以看出,作者表现刘兰芝,从民间和文人两个方面进行美化,诗化,从人格修养(如对待小姑,留饰物以待后来者)多方面进行理想化。

铺张的手法在《木兰词》中的叹息,买马、归来,换装有着系统的展示。《孔雀东南飞》把这种手法全都用在刘兰芝身上。每逢有什么重要环节,作者都要不懂笔墨来铺张一番。如离别时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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