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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郭沫若的《九歌》译注(屈原|离骚)

浏览次数: 571次| 发布日期:12-29 13:49:08 | 高二同步辅导
标签:高二册同步教学,高中语文知识,http://www.350xue.com 评郭沫若的《九歌》译注(屈原|离骚),

   《湘夫人》中湘夫人是女神,全篇由湘夫人的男恋人唱出,没有一个“君”字。《东君》《河伯》分别由男神东君、河伯唱出,两篇中无一“君”字。如果《湘君》的湘君是女神,那全篇应由湘君的“男恋人”唱出,应和《湘夫人》一样,全篇没有一个“君”字。可是《湘君》有三“君”,即“君不行兮夷犹……望夫君兮未来……隐思君兮悱侧”,说明湘君不是女神而是男神。王夫之《楚辞通释》、赵翼《陔余丛考》都认为湘君是男神。我们认为《九歌》里称“君”的都应是男神。

   湘君是男神,由女子唱全辞。郭氏认为是男女轮唱,且前半是翁唱,后半(从“望涔阳兮极浦”起)是女唱。首句“君不行兮夷犹”,郭译为“(翁)/你们踌躇不肯走”。君是第二人称(你)单数,“你们”是第二人称复数。郭译的男女关系错位及第二人称单复数相混,很难正确传达原意。

   《湘夫人》首句“帝子降兮北渚”,郭氏认为是“翁”唱,这是正确的;但郭译为:“公主们来在这偏僻的岛上”,值得商榷。帝子,即天帝女儿,也就是湘夫人,一个个体,一个单数。译为“公主们”又变成了复数,应属不妥。“北渚”是北方的水中陆地,在离歌者(在南边)较远的场景,译为“来在这偏僻的岛上”,似乎这岛就在眼前,而且,“北”也没被翻译出来。

   《湘夫人》由湘夫人的男恋人独唱全辞,但郭氏认为是戏剧式写法,由翁与女轮唱。轮唱说不能成立,我们已在《湘君》《湘夫人》的剖解中作过分析。参见钱玉趾:《〈湘君·湘夫人〉的全新剖解与翻译》,载《西南民族学院学报》1998(5)。郭译又一次将男女角色错位,影响全诗翻译的准确性。

四、关于《山鬼·河伯》的译注

   郭氏认为《山鬼》是“叙述女神的失恋”,“是小说式的写法”。我们已经提出,山鬼是男神(鬼),作品写的是山鬼的女恋人的失恋,实际上是一个女子从头叙述到尾。首句“若有人兮山之阿”,郭译“有个女子在山崖”;“若有人”是仿佛有人,“若”没有译出;“人”可以是男是女,这里是男,译为“女子”不妥。

   “子慕予兮善窈窕”,郭译“性情温柔真可爱”,并注说:“子慕是慈慕的意思。予字当读为舒或舒的坏字。前人把子与予作为尔我解,不可通。”郭注没有举证,似不能成立。古代对男子的美称和尊称为子,子,即首句“若有人”的男子,也是后面“思公子兮怅忘归……思公子兮徒离忧”的公子。予即我,“子慕予”即公子爱慕我。

   “被石兰兮带杜衡”是女子的装束,首句“被薜荔兮带女罗”是(仿佛有)的公子(山鬼)的装束。郭译为“石兰做车盖,杜衡做飘带。”把女子的装束译为车辆的装饰,不妥。实际上,《山鬼》“乘赤豹兮从文狸,辛夷车兮结桂旗”,已将乘车说清了,是车被(披)辛夷,紧接着“被石兰”是写人被(披)石兰。

   “留灵修兮忄詹忘归”,郭译为“等待着爱人不想回”,仍需商榷。此句写在白天昏暗得像黑夜,东风猛刮神降大雨(杳冥冥兮羌昼晦,东风飘兮神灵雨)的情况下,心里害怕(忄詹即惮),呆呆地站立雨中忘了归返,而等待神灵的仁慈。“灵”即神灵,“修”有贤德的意思,神灵的贤德可译为神的仁慈。

   “君思我兮然疑作”,郭译为“为了相思弄得神魂迷惘”,欠妥。“君思我”即公子思念我(女子),没有译出来;“然”是诚然、信然,“疑”是疑惑、不可信,“作”是兴起、产生。“然疑作”是真情变假作,令(我)半信半疑。这里至少保留一半的清醒,与“为了相思弄得神魂迷惘”应该是有区别的。

   “采三秀兮於山间”,郭注:“於山即巫山。凡楚辞兮字每具有於字作用,如於山非巫山,即於字为累赘。”此注值得商榷。首先屈原作品写过许多山,如昆仑、九嶷、空桑山、阳之阿、羽山、三危、崦嵫、阆风、穷石、不周山等,就是没有巫山。如果“於山”即巫山,为什么《山鬼》里“若有人兮山之阿”、“表独立兮山之上”、“云容容兮而在下”不写成“若有人兮巫山阿”、“表独立兮巫山上”、“云容容兮巫山下”?我们认为“於山”非巫山。

   郭氏认为,如於山非巫山,即於字为累赘,依据是“楚辞兮字每具有於字作用”。姜亮夫《屈原赋校注》疑“於山间”之“於”为衍文,理由是认为《九歌》里的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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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兮”应作“之、其、以、而、於、乎、与……”各种虚字解。

   一般认为“兮”字是语气助词,相当于“啊”。廖序东《楚辞语法研究》认为:“其实《九歌》里‘兮’字仍是语气助词性质,作用在延长声音,表示停顿或情感。不能说它可作各种虚字解。”此话很有见地。

   《离骚》中的“兮”都摆在句末,如“步余马於兰皋兮、饮余马於咸池兮、夕归次於穷石兮、览相观於四极兮”。如改成《九歌》句型,七字句的兮都在第四字位。那么“步余马於兰皋兮”即为“步余马兮於兰皋”。“采三秀兮於山间”改为《离骚》句型即为“采三秀於山间兮”。这两个“於”作介词使用极为明显。因此,“於山间”之“於”并不是衍文、累赘,而是句型齐整及韵律统一的需要;“兮”是语气助词,在此不具於字作用;“於”是介词,“山间”是名词,郭氏将“於”和“山”缀合起来解为巫山,是不妥的。

   由于男女角色错位及所谓小说式写法的误导,郭译《山鬼》似乎是郭译《九歌》中最差的一篇。

   关于《河伯》,郭氏注说“我了解为男性的河神向女性的洛神讲恋爱。”说“男性的河神”是正确的。由于男女角色摆正,总体而言,郭氏译诗表达了原意。但是,“与女游兮河之渚”郭译为’同你游泳到河边”,不妥。河之渚是河中的小块陆地。水中可游泳,水中陆地不能游泳。这里的关键是对“游”的理解。“与女游兮河之渚”应属陆地上的行走游览,陆侃如等译为“和你同游啊河中小岛上”;黄寿祺等译为“我和你游戏在河中小岛上”,都是正确的。

五、关于古诗今译的信达雅原则

   郭氏《九歌·解题》说“诗歌的翻译是困难的,译古代的诗歌尤其困难……只要有相当的根据,只要在逻辑上、韵调上合乎情理,我倒赞成不妨稍微胆大一点……我自己应该属于胆大派的一个。”胆大必须心细,郭氏在《九歌》译注上似乎不够心细,以上分析中已有例举。《湘夫人》“搴汀州兮杜若,将以遗兮远者。”郭译为“在小岛上采摘山姜,送给那不相识的一些姑娘。”“远者”可能是相识的,也可能是不相识的人,本诗中应属相识,黄凤显将“远者”注为“指湘夫人”,很有见地。无论如何,译为“不相识的一些姑娘”离原辞较远,而且“将”也未被译出。

   《山鬼》“怨公子兮怅忘归,君思我兮不得闲。”陆侃如等译为“我怨恨你啊难过得忘了回家,你也许思念我啊可只是没有闲暇。”郭译为“怨恨你呵,好哥哥,/你怕依然在想我,/只是没空闲,/不是把我躲?/我是不想再回家,/回到家去做什么?”郭氏把前后两句拆开又交叉搭配翻译,第一句的“怅忘归”,被挪到第二句“君思我”之后,译成“我是不想再回家。”怅即惆怅,也未译出。“忘归”与“不想回家”是有区别的;“回到家去做什么?”,原诗里根本没有,完全是硬添上去的。这样翻译给人道是不是,道非不非的感觉。类似的例子不在少数。背离信达雅原则的创作式译诗是不可取的。

   就诗歌形式而言,《九歌》的基本句型有三种:五字句、六字句和七字句;五字句七字句中间一字是兮(如《少司命》“满堂兮美人……乐莫乐兮新相知”),六字句的第四字为兮(如“望美人兮未来”)。有的诗篇三种句型并用,有的用两种,有的用一种(《国殇》《山鬼》只用七字句)。句中的兮相当于啊,造成了很强的节奏感。这就是特殊的《九歌》体式。诗歌翻译应尽量照顾原体式。陆侃如等译诗照顾原体式较好,句中都有啊(兮)。郭译《九歌》完全没有照顾原诗体式,句中的兮(啊)消失殆尽,不能让人看到《九歌》体式和韵味,这也是不可取的。

六、关于《九歌》的写作时间及言志寄托

   郭氏《九歌·解题》说“《九歌》一共十一篇,全部是祭神的歌辞……由歌辞的清新、调子愉快来说,我们可以断定《九歌》是屈原未失意时的作品。”

   我们认为,《九歌》不完全是祭神的歌辞。《礼魂》《国殇》是祭祀祖先及英雄祖先的歌辞;其余各篇或多或少带有男女恋情,表层是祭神的,内涵则另有寄托。例如,《湘夫人》“鸟何萃兮苹中?罾何为兮木上?”应与祭神无关。《湘君》有“桂棹兮兰木世,斫冰兮积雪。采薜荔兮水中,搴芙蓉兮木末。心不同兮媒劳,恩不甚兮轻绝。”明显与婚媒有关。“采薜荔”不到树上到水里,“搴芙蓉”不到水里爬树上,完全是本末倒置,这种婚媒肯定是搞不成的。所以有“心不同兮媒劳,恩不甚兮轻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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